三毛与荷西

在hillway的热情推荐下,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读到三毛的作品,其中最喜欢的是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、《稻草人手记》这两本。

以前从只言片语和他人的讲述中,知道三毛这个有些传奇叛逆的女子,和他们甜蜜的爱情故事。但是终究只是听来的,自己看完三毛写的几篇文章以后,才恍然发现,他们的爱情并不全是我们想象中的相濡以沫,浓情蜜意。三毛在文章中传达出来的怡然自得,倒像是自给自足的快乐。

《这种家庭生活》就是一个典型的写照。没有任何预告,婆婆带着一帮人马,住进他们尚未安顿好的新家,一住就是一个月,三毛每天手忙脚乱累得够呛,没有一个人去帮忙,去关心一句,反而大家抱怨她做的不好,抱怨她每天太忙。荷西每天带着家人出去旅游,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管,优哉游哉,很享受家人的到来,根本不把三毛的抱怨和委屈放在心上,听上两句话就质疑起来,剩下三毛深夜躺在地板上默默流眼泪。

这可能是很多家庭都存在的情况吧,三毛也不能“幸免于难”,虽然如此,也不能否认荷西对她的爱。在《警告逃妻》里,荷西面对三毛出走的焦急与思念既生动又搞笑。在《士为知己者死》里面,荷西就像个抠门的小孩子一样,听到有人请吃午饭,早上一滴牛奶都不喝,恨不能前一天都不吃饭。

几篇文章看下来发现,有时候荷西一走就是几个月,在三毛的文章里,他只是穿插在其中的一个人物而已。三毛的喜怒哀乐,不仅仅是因为他,还有很多很多身边的邻居和朋友,有时候甚至只是一个人的独居,她依然能够过的有滋有味,充满情调。

这条荒野里唯一的柏油路,照样被我日复一日的来回驶着,它乍看上去,好似死寂一片,没有生命,没有哀乐。其实它跟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一条街,一条窄弄,一弯溪流一样,载着它的过客和故事,来来往往的度着缓慢流动的年年月月。

我在这条路上遇到的人和事,就跟每一个在街上走着的人举目所见的一样普通,说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,也不值得记载下来,但是,佛说——“修百世才能同舟,修千世才能共枕”——那一只只与我握过的手,那一朵朵与我交换过的粲然微笑,那一句句平淡的对话,我如何能够像风吹拂过衣裙似的,把这些人淡淡的吹散,漠然的忘记?

每一粒沙地里的石子,我尚且知道珍爱它,每一次日出和日落,我都舍不得忘怀,更何况,这一张张活生生的脸孔,我又如何能在回忆里抹去他们。

其实,这样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了。

——《搭车客》

听过一段三毛珍贵的录音,讲的是她和荷西的故事,声音纯净的就像个小女孩一样,诉说他们的恋爱、相守……直至荷西死亡的事情,也还是那种轻轻地缓缓地语调,仿佛没有任何波澜。

荷西在她的生命里,是一个特殊的过客。他活着或者离去,三毛还是那个内心无限丰富与强大的人,她也有痛苦与失意,但她更懂得怎么样在一个人的时光里,去珍惜人生里的美好,去珍惜生命里的阳光雨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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